皖南山區有黃梅季節,這種天氣又叫做返潮天,白天裏悶熱晚上又突然下起雨來,在牆上一抹都是濕漉漉的。
對於我和眼鏡來說還能適應,畢竟我們都屬於南方人,可強子就難受了,睡一夜忽然身上就起了黃豆大小的紅疹子又癢又痛,除了罵娘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看他抓耳撓腮的痛苦樣子也覺得身上似乎長了疹子般有些瘙癢,蘇聯有位老大哥曾說過人的精神意識是會傳染的。
看著強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如刮牆灰般使勁剮蹭我實在忍不住了說到:“紅軍長征過草地爬雪山都能挺下來,這點困難能不能克服掉?”
強子聽後麵露苦色回道,不是他意誌不堅定,確實這大山裏的氣候不適應,容他個一年半載一點問題都沒了,說罷又換了個姿勢繼續抓癢。
我心想他倒是樂觀主義,這種過敏症狀下還能扒扯。
可言歸正傳,眼下這種天氣是不適合勞作了,其實我早就盤算著休息一段時間,加上村民們時不時的接濟,眼下是挨不到餓的,且等黃梅過了再說。
說起我們這個知青點,其實就是一間磚瓦房,上麵用瓦蓋成了斜角,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瓦房。由於隻有兩間不大的裏屋。
方晴作為女同誌自然是占據了一間,另一間便犯了難,這至多隻能擠下兩個爺們的鋪子該怎麽分配?最後實在沒轍了隻能抓鬮,三個人輪流當廳長,這周正好輪到我。
按理說天一黑便沒有了其餘的活動,我們除了偶爾開個碰頭會也就是抱著枕頭睡大覺,這段時間由於沒有從事體力勞動,加之強子咯吱咯吱的撓癢動靜,我就更加睡不著了,閑著無事便向眼鏡借了本書看起來。
正準備靠著文字催眠時,屋外咚咚咚地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雖然平日裏來知青點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白天來送些糧食或者喊我們下田,這大晚上的還真沒有人登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