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車廂裏唱起了這首塞外名歌,這趟列車上有半拉子的人和佟小碗一樣,曾經寫過決心書去往內蒙插隊落戶,懷著理想投身艱苦牧區,而如今這些人除了難忘內蒙的草原、好客的人民,種種理由使得她們再次踏上“第二故鄉”的路。
“這位是趙旭東同誌,咱們本次考察隊的隊長。”老佟開始介紹這群專業人士,指著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皮膚晙黑但五官俊俏的男人說到。
“你好,我叫佟小碗,在內蒙當知青,請多多指教。”婉瑩伸過了手,主動和徐東握起手來,還麵帶笑容,這小妮子都沒朝我笑過。
“趙偉強,外號強子,有需要您吱聲。”徐東目光轉向強子,他便開口報了自家姓名。
我和趙旭東對了一眼,但也隻是互相微笑並沒有說話,我心裏想著管你什麽隊不隊長,我又不是你的隊員,你還能把我咋的。
“大家自我介紹。”旭東聲音渾厚有力。
除了他,這次考察隊還有一同前往的五名專業人士,據說都是從各地選拔舉薦而來,無非都有著很特殊的成績或者在某方麵是權威,這自我介紹越聽越覺得是互相在吹牛,一個比一個說得離譜。
這些人的名字我可沒本事一下子都記全了,獨獨其中有一個叫李狗剩的差點把我笑岔氣,他比老佟小了個十來歲,卻一口一個地喊著小佟,問清楚後才知道他有著一個特殊的身份,是老佟的表親戚,老佟還得管他叫聲舅,按老佟的原話說就是輩分壓死人!
火車駛了整整一天一夜,人坐得都同霜打的茄子那樣蔫了。隨著一聲汽笛拉響列車終於放緩了腳步,抵達了2000多公裏之外的海勃灣。
海勃灣雖然不是我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但老佟說來這裏是要見一位重要的人,曾經的“關外第一高手”楊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