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策輕輕地觸碰我,仿佛在觸摸碎掉的物品一樣。因為沒有時間可以進行比較的對象,所以我無法準確地形容,但他十分溫柔,我想這一點絕對沒錯。
我們淋著雨來到了酒店 ,這裏隔音效果很好,隻要走進房間就再也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了,我還記得,當時我覺得十分開心,那個房間就像避難所一樣。
“到了這一步,我終於要成為罪犯了。”
“也不能這麽說,你之前就犯過法了,事到如今還說什麽呢?”
“被你這麽一說,我真是無言以對啊。”
他的身材纖細,仿佛一不小心就會碎掉。觸摸他的皮膚,就能輕易感受到皮下的骨骼輪廓,不常出門的他,皮膚白的嚇人,身體就像一幅地圖,盡管骨頭、血管、肌肉都在皮膚的內側,卻讓人感覺仿佛從外側也能輕鬆觸碰到。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你還真敢說啊。”
“我們都做了更厲害的事情了,不是嗎?所以,其實沒什麽區別啦。”
隻是,這的確很適合拿來作為最後的回憶。
他橫躺在雙人**,閉上眼睛,保持著這個姿勢,說道:“也許吧。”
聽到他這麽說,我輕輕地將手伸向他的脖頸。雖說他很瘦,可他畢竟是個成年男子,用我的雙手,光是環住他的脖子就已經很勉強了。從手上傳來的呼吸起伏和安定的脈搏,讓我的呼吸變得慌亂。要做的話,就隻有現在了。
“滄月?”
許策露出一副宛如被所有事物拋棄了的表情,輕聲問道。
對我而言,這時就像聽到什麽暗號似的,一口氣將力量傾注在指尖上,我不顧指尖的疼痛,繼續將我的體重壓在手上,以全身的力量緊緊地掐住哥哥的脖子。
“我必須殺死你。”
我加重了力道。哥哥的臉龐因為驚愕而扭曲,我不忍心看著他的臉,因此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