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琳和江漢城生下的、被梁晨生送到孤兒院的女兒,腰間有月亮形狀的胎記;8年前那場惡夢般的災難發生後,自己從父母櫃子裏找到的孤兒院領養書。
夏憶覺得,她好不容易拚湊完整的拚圖,又一次碎成一塊一塊。而且,這次再也無法拚湊起來。自己所以為的真相已經變得錯漏百出、殘缺不堪。
口腔中彌漫著鮮血的氣味,夏憶才感受到雪白的牙齒過度用力咬破了嘴唇的疼痛。蔚藍的天空,陽光明媚燦爛,夏憶卻覺得身體不斷沉入一片黑暗的夢境,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依舊沉睡在那場惡夢。
如果李芳出於對梁晨生自殺的愧疚,想收養梁晨生送去孤兒院的女兒,最終領回家的卻是自己。8年前的那場地獄般的折磨和痛苦,本不該由自己去承受。江月琳和江漢城是被顧燕和高輝弄壞了刹車裝置害死的,還是殉情而死的,梁晨生是不是因為李芳的錯誤報道而自殺的,所有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自己為什麽會被當成梁晨生送去孤兒院的女兒,被李芳領養?為什麽要被奪走深信不疑的親情和幸福?誰應該為自己的遭遇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張黑暗的陰謀之網,從聽到顧燕的自白後,就在夏憶冰冷的心底編織起來。夏憶舔了舔嘴唇上的鮮血,甜美得讓她著了魔,無法停止心中那張網的擴散。久久握著手機,直到掌心滲出汗水,夏憶最終還是撥通了高賢的號碼。
“高記者,我願意讓你確認腰間有沒有胎記,因為我真的沒有。但是,我記起來了,有一個人,腰間有你所說的月亮形狀的胎記。”聽到高賢在電話那頭激動的聲音,夏憶嘴角揚起一絲詭異森冷的笑容。
夏憶再次和高賢約在地下酒吧見麵的時候,碰上匆匆忙忙趕去醫院的高輝。
兩人擦肩而過,高輝總覺得宋夏憶和上午見到的時候,感覺不同,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和危險氣息。江俊在電話裏提到顧燕腳傷挺嚴重,似乎還查出其他病症,要留院做詳細全身檢查,便顧不上高賢和夏憶的事,隻當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