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阿姨竟然把王瑜的遭遇歸結於“她命不好”。
對於這一點,路津京萬萬不能認同。
可如果不是“命”的問題,那又到底是什麽有問題,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麵呢?
路津京不敢深想,隻怕自己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悲涼,卻又無能為力。
尤其是無能為力。
比起看見了卻沒有辦法,什麽改變也無法促成,什麽也做不到,有時候,她甚至會非常鴕鳥的想,她還不如什麽也別看見什麽也不要知道的好。
不然就太難過了。
在漆黑一片的鐵屋子裏醒來,無法點燃光亮,無法喚醒身邊人,找不到任何出路,這種感覺是何等的絕望!
倒不如徹底睡死過去,也就罷了。
然而,她卻又總忍不住想起那天早晨電車上的那一幕,想起司天披荊斬棘暴揍色狼救下那個女學生和因為恐慌而僵直的她的畫麵。
她忽然察覺,比起等待天降一個司天來拯救她,拯救她們,她的內心深處,還湧動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衝動——她想成為司天,成為一個不必再無助等待的女人,一個可以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女人。
她不想做等待拯救的受害者。
然而,她真的能夠成為司天嗎?
路津京不知道。
在那個早晨的電車上,她沒能做到。
那麽這一次又如何呢?
她做的是對的嗎?真的能夠幫到王瑜嗎?
路津京依稀記得,自己曾在洋行裏從國外寄來的雜誌上看見過一篇文章,裏麵說成長在家庭暴力環境中的女性,在成年之後往往比其他女性更容易找到家暴男成為自己的伴侶——其實是成長過程中留下的心理創傷,讓她們在選擇對象時潛意識尋找到了與她們的父親相像的男人。
驀地,王叔叔對許阿姨橫眉冷對把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響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