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看見窗外已然燈火闌珊。
路津京揉著眼睛下地,趕緊去梳洗了一下自己,換上一身幹淨得體的衣服,甚至還特意畫好了一點淡妝,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像個狼狽落魄無家可歸的可憐女人,才推門下一樓去。
一樓的工作區,飛廉正抱著一疊照片和文件不知道在忙碌什麽。他額頭上胡亂勒著根發帶,把他的發型擠得毫無形象可言,團身貓在座椅上的姿勢更是奇形怪狀。
而司天則靠在書架下方的沙發上翻看雜誌,見她下樓來,就抬頭和她打了個招呼。
“醒啦?睡得好嗎?”
路津京自己一個人住久了,不是很習慣有人這樣問侯自己,頓時臉又有一點微微發紅。
與飛廉完全不顧及形象的扮相相得益彰,此刻的司天也與路津京之前的印象完全不同,沒有精致的妝容和氣場強大的服飾,除了掛在頸項的西王母吊墜並沒有摘下來之外,此刻的司天看起來完全是個穿著睡衣的慵懶女人,不但把頭發隨便挽著,睡衣上甚至還繡著一隻呆萌的貓頭。
路津京忽然很想扭頭回屋去換身衣服,覺得大晚上還精心裝扮的自己完全是個走錯了地方的傻子。
司天卻絲毫也不在意這種外貌打扮上的事情。
“你趕緊過來,讓飛廉跟你說。”
她笑著向路津京招了招手,就把旁邊花瓶裏的一隻花抽出來,扔過去砸在飛廉的腦袋上。
“讓你查的東西,查的怎麽樣了?別磨磨唧唧的。”
飛廉捂著腦袋抬頭,一臉嫌棄。
“你先問問人家願不願意。隻要她自己同意了,東西還不都是現成的。”
他所指的顯然是路津京。
“查什麽啊……?”路津京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莫名地感知到了,連忙快走了幾步,讓自己跟上節奏。
“證據。”司天回答得幹脆簡短,“你們出事那酒店,那麽多員工和客人,人來人往的,總有人會看見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