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雨中仰望天穹的林川，夏邑昉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少年人了。
無恥、猥瑣、貪生怕死、貪財好色，這是之前他對林川的評價。
可這幾日接觸下來，他看到了林川的另外一麵。
多智、重情、重諾、心思細膩、胸懷大義，這些無論是在他對待身邊人的態度，還是以百姓切身利益為出發點，對怡萊商戶進行評星定級的舉措都顯示的淋漓盡致。
更為難得的是，他還在這少年人身上看到了軍人的鐵血無畏和冷血殺伐。
這樣的人，如果在戰場之上，是值得將後背交給他的兄弟。
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竟是將林川當成了可以並肩作戰的兄弟看待。
朝前走了幾步之後，夏邑昉拍了拍林川的肩膀。
“夏將軍，對不住了，剛才沒收住，沒能留下活口。”
林川轉頭，對著夏邑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大白牙的說道。
這話讓夏邑昉翻了個白眼。
就你剛才的那副模樣，哪裏有一點留下活口的意思？
“死了也沒什麽，就他這樣的人，就算活著也問不出什麽來。”
夏邑昉手拄刀柄，對著林川淡淡的說道。
林川從地上撿起箬帽扣在腦袋上，聽到夏邑昉這話眉頭微微一皺：“嘴這麽硬的嗎？”
夏邑昉點點頭：“他們都是死士，都是經過嚴苛訓練過的，無論如何嚴刑拷打，都是很難撬開他們的嘴巴。”
“那也就是說，上次你們在漕泥碼巷裏抓到的那些人，什麽都沒問出來？”
林川有些欣喜的問道。
如果那些人什麽都沒說，那麽自己得知寧王要反的消息就沒傳出去。
如此一來，自己便不用再擔心來自寧王府的威脅了。
今日引侯子昂來此，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沒提到寧王謀反的字眼，至於侯子昂那句什麽叛逆屠城之類的，自己就當沒聽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