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行聞得趙平埋怨自己,忙想辯解一番,卻聽得鄭裕嗬嗬一笑,說道:“倉舒過慮了,愚兄整日間悶在房中,早想出來透透氣了。剛才自房中見這園中的花木竹石被這夕陽映照得絢爛非常,更見這湖麵的點點鱗光,實是美不勝收,就連這湖中清雅的芙蕖也被染上了一些富貴之氣,如此美景豈能不賞?便動了賞玩之心,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此處,遠遠的望見倉舒在亭中獨坐。思及倉舒來至寒舍已有五日了,每次都是匆匆寒暄而過,竟從未久坐,因此便同彥明來此,想必倉舒不怪愚兄擅擾清興之罪吧?”
趙平聞言哈哈一笑,作思索狀,沉吟半晌方才答道:“若是思曠兄獨自前來,小弟自是歡迎之至,隻是彥明也來了,小弟實不敢以虛言哄騙思曠兄,小弟實是非常之怪罪。”言畢與鄭裕相視大笑。
鄭行聞言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也跟著嗬嗬的笑了幾聲,見二人笑夠了才衝著趙平嚷道:“倉舒兄此時隻管打趣小弟,待送兄長回去後,小弟再來好好地‘打擾’一番。”言罷衝著苦著臉的趙平放聲大笑。
趙平大是惱火,對鄭行說道:“你這武癡,讓你攪得我這幾日連功課都荒廢不少,就連日前在思曠兄處新得的一本《六韜》都無暇研習。”
鄭行卻是一副不以為然之態,一臉輕蔑的看著趙平,仿佛熟讀兵書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一樣,看得趙平不由得有些遲疑,反而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趙平正待糾正他這種輕視的態度時,鄭行已經搶著說話了:“倉舒兄言之差矣,讀那麽多書又有何用?前朝名將霍去病從不讀這些兵書戰策,還不是把匈奴打得抱頭鼠竄?再說這幾日小弟總是勸你隨我等同去晉陽,反正你也是晉陽人,咱們去投奔現自稱晉王的呂原,也好搏個出身!你卻總是推托,既不能建功立業,似你這般學這許多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