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的處境如今並不好,因為家族戰略上的原因,他們崔氏已經沒落,隨著後漢王朝的偏安江南而沒落。這雖然悲哀,卻也正常,畢竟花開花落,皆有定數;月盈則虧,水滿而溢,盛極而衰本就是萬物的規律。大至一朝一代,小至一家一姓,莫不嚴格的遵循著這個定律。即使盛極一時,也難免衰落。
崔翊隨著年幼的少帝逃到了江東,隻求偏安,崔氏大半的子弟、家臣也隨同崔翊去了江東;崔竑雖然依舊留在新野大營,但劉安並不放心將兵權交給他,正在千方百計的削減他的兵權,所幸崔竑在新野大營經營多年,實力根深蒂固,劉安想在短期內削減他的兵權並不現實。
荊州一地戰略地位極為重要,作為荊州治所的襄陽,其地位更具有全局性的意義!她既是聯係華夏大地東西的樞紐,又是華夏大地南北交匯的交點!襄陽地處南陽盆地的南部,依托長沙、武陵等荊北四郡,通過漢水和長江,東連吳會,西通巴蜀;由南陽盆地可北出中原,可以西入關中,還可經漢中而聯絡隴西。足見其重要性!
占據關中的李效自然不會容忍荊州的威脅,原長沙太守周越也擁兵自立,使得劉安如骨鯁在喉,不得不時刻提防。因此迫於外部的壓力,劉安與崔竑不得不暫時媾和,共同對付來自外部的壓力。
垂暮的夕陽透過窗欞間的窗紙映照在崔世身上,灑落了一地的金輝,崔世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滿懷的心事卻無人訴說。
良久,崔世才滿含失落與無奈的長歎一聲,將手邊一盞早已涼透的茶輕輕拿起,微微的呷了一口,頓時苦澀的滋味直透心底。
崔世苦笑一聲,將上好的青瓷茶盞放下,緩緩的站起身來到窗前。他的目光透過雕刻著精美圖案的窗欞,默默的凝注在隱在假山一角的夕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