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俞城的夜色跟上海附近的臨海不同,由於是內陸,沒有海洋如許的鏡光反射,所以夜色的天空黑沉似墨,好似整個寰宇都夜闌人靜地睡著了一般。
戚剴住處的客廳內,度寬和廖長看起來疲憊不堪,兩人已不是看護在葛容身後,而是或倚或靠在家具旁,並不時地打著綿綿不絕的哈欠。
逢慈的精神還不錯,他坐在隊長的身邊,正在認真地做筆錄,顯是被葛容及其兒子戚剴的故事有所吸引。
“今天的夜晚還真是夠漫長啊!”葛容望向窗外的蒼穹,就像是極目眺望遠方。
“放心,天快亮了!”唐仕桪也跟隨其目光一起打探窗外:“再漫長的夜晚——也終究會有過去的時候!”
“哈哈!”葛容宛似少女那般嬌羞地大笑了起來:“唐隊的個性還真是詩情畫意啊!什麽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都帶有浪漫溫情的味道。”女人將身體富有攻擊性地朝前一挺,逢慈的表情一愣,正要高聲嗬止時,但被隊長抬手先行壓了下來。
這讓葛容愈加有恃無恐,她將雙臂放在翹起的二郎腿,窈窕的身姿浪**前傾的同時,其目光研究且欣賞似地望向茶幾對麵的刑警隊長:“如果我才二十多歲,倒真有心換換口味,試試跟唐隊談一場戀愛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唐仕桪的臉色一紅,顯然沒料到會被嫌犯挑逗,耳邊傳來試圖壓製的笑聲——是度寬和廖長正在強捂著嘴巴,企圖將笑聲壓進肚子,從而造成腹腔的共鳴,他們兩個有如卡住笑聲的悶羅漢;而逢慈也是埋頭忍俊不禁地捂嘴悶樂。
唐仕桪的目光恨視,並伴隨清了清嗓門,顯然是在警告一眾下屬:都給我適可而止啊!這樣,他才麵衝嫌犯禮貌道:“抱歉!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知道!”葛容保持挑逗的笑意:“那個女孩叫宋鳶吧?是你們市局刑警總隊的實習生,現年二十二歲,即將從俞城市警官職業學院畢業,到刑警總隊實習剛好滿三個月,不知她畢業論文準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