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第二天清晨,逢慈步行來市局上班,在經過露天停車場時,他看到禁毒總隊的那輛長安便車,一堆破銅爛鐵好歹沒真散落開來,周圍擺著一地的修理工具,可見車下橫有一人,那人將修車躺板朝外一蹬,好似一個黑乎乎的怪物冒了出來。
“好了,搞定!”蔣快身穿昨天執行追蹤任務時的那套衣服,袖子卷得老高,全身油汙黑麵,唯獨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正好跟逢慈打了個照麵,嚇得他身體一哆嗦,連忙從修車躺板上站了起來。“逢——逢哥!”
逢慈正繞身打量修車的情況,他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的緊張:“小蔣,你這是怎麽了?”
“啊!沒——沒什麽!”蔣快用手背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但越擦越髒,滿麵的油垢,其渾身上下都是刺鼻的機油味。
逢慈忍住想笑的衝動,因而擺出一本正經道:“你該不會在這兒修了一晚上吧?”
但蔣快的確是修了一晚上的樣子,並且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汗水混合著油汙殺進眼眶,正沿著額頭“吧嗒吧嗒”直落。
“看你這一身髒的,趕緊去洗洗!”
“謝謝逢哥的關心!”蔣快收拾著一地的工具:“我還要把這車開回自家的修理廠進行噴漆。”
逢慈麵露擔心:“但我看你累成了這樣,開車沒問題嗎?別疲勞駕駛,出什麽岔子!”
“沒事!”蔣快將收拾好的工具提進後車座,整個人也順勢躺了進去:“我在這兒睡一會兒就好!”
“那你可千萬小心啊!”
逢慈見蔣快關上車門,平躺在後車座上休息,便轉身朝往辦公大樓走去。
逢慈來到一樓大廳,電梯門開,正見唐仕桪在裏麵,顯然這位刑警隊長是從地下停車庫的位置坐了上來。
“老大,老大——”逢慈興衝衝地走了進去:“昨天,孟嚴和蔣快居然開著公車跑去跟禿鷲飆車,那輛長安徹底報廢了,蔣快那傻小子在咱市局的露天停車場修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