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方程又走回了那間小屋,一切陳設依舊,所有的家具,所有的日用品,包括那把帶有濃厚異族風情的木梳都擺在原來的位置。那張大床仍然空空****,不帶一點人氣。方程習慣性地看向大門,他以為再過幾秒,大門會響起門匙轉動的聲音,然後,那個熟悉的,窈窕的身影會象往常那樣出現在那裏。他會看到曾讓他迷戀不已的微笑。但是沒有,方程已經習慣了這種失望。
靠著床邊坐下,方程輕輕摩梭著床單的邊緣,明知道這是夢境,他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冰冷,還有寂寞。忍受這種寂寞,已經忍受了很久。方程知道自己已經漠然,漠然得不想去打破它,即使外界有再多的**,他隻願守著一個承諾,一個也許永遠無法兌現的承諾。
愛情,做不到相望相守,那就祝福吧。把思念深深埋下,任由它如雜草般發芽茁壯。這一刻,方程內心的思念無法抑止,泛濫成災,再不是雜草,已經茂如叢林,把他完全覆蓋掩埋。他有了想哭的衝動,他突然強烈地想見到那個女人。
方程蜷縮在**,緊緊擁著被子,他閉著眼睛,幻想著懷裏是那個美麗的女人。夢境是最容易讓人心想事成的載體,就在方程妄想擁抱那屬於他的,唯一的愛時,他的懷裏真的出現了一個女人。那樣溫暖,那樣真實,那樣讓人不舍放棄。方程害怕醒來,他擁得更緊,擔心晨曦驚擾了他的懷念。
這是一張羞澀的唇,與那熱情奔放的吻大相徑庭。方程猛地驚醒。不對,這不是她的吻。夢境怎麽可以如此真實?
一隙月光從外間的窗簾縫中傾瀉進來,方程看到了烏黑的長發,與那雙晶亮的眼睛。米娜正凝視著他,目光絲毫沒有躲閃。
“米娜?”方程詫異,他無法做到馬上把米娜推開,僵直了身體,盡量拉開與米娜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