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日記本,感覺有點累,因為多年的寫作和磨蹭,厚重日記本有了淡淡汙漬。
厚厚日記本疊頁已經烏黑,感覺很像一個滄桑而寂寞的老人。
躺在閣樓的**,屋頂的玻璃亮瓦泄漏下一束天光,照得閣樓通明。
光束裏,無數灰塵亮晶晶漂浮起舞,宛如紛繁的記憶翻飛沉降。
吳手衝住在電影院附近的流水巷子。
20世紀初,電影院是金沙痞子的聚集地,是暗流湧動的驚爆點。
電影院分三層樓,一樓是放映廳,二樓是放映工作室,三樓是舞廳。
一樓放映廳中間部分租出去做商鋪,85年是冷飲店,95年是遊戲室,2000年變成了冰棍批發中心。
後來又出現改變,直到門前寥落車馬稀,無人問津的電影院終於變成一堆廢墟,後來又變成了二小的台階。
電影院左麵是員工宿舍樓,在宿舍樓三層有個小放映室,裏麵可以容納幾百觀眾。
95年,電影院是潘母雞的天下,因為他承包了放映廳。
真正的大電影院無人問津,因為那段時間流行港味錄像,那些火爆**電影層出不窮,大家都往放映廳跑,所以潘母雞賺得盆滿缽滿。
而電影院周邊也成為江湖痞子們的聚集地,幾乎天天上映暴力劇情,各路大神打打殺殺,大家也都司空見慣。
暴力衝突經常在羅馬街一直蔓延到揚叉街發生,貫徹整個小城,而真正的暴力中心就是電影院。
那時候謀鎮三天一趕集,電影院周邊被擠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擠滿大街,那種場景可謂恐怖。
吳手衝家的流水巷子也有無數行人經過,巷子兩邊無數店鋪,生意都很火爆。
我和吳手衝是小學同學,那時他和我讀一個班,他性情非常溫柔靦腆,和我關係非常好。
事實證明人會變的,環境改變人本身,如果我們有個好的教育環境,吳手衝絕對不可能混江湖,我也不可能這麽愚妄的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