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發現坐在我對麵的那人,有二十多歲的年紀,梳著三七分的頭,額前的一綹頭發染成了黃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左耳上還釘著一個耳釘。雙目閃著皎潔的光,笑起來,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總覺得這個人斯文中又帶著幾分市儈之氣,開口帶著濃濃的京腔。
我見他衝我擠眉弄眼的,我沒好氣地低聲回了一句:“隨便看看。”
“嘿嘿,這兒又不是菜市場,有什麽熱鬧好瞧啊?”他看了看坐在我身邊的顧婉兒,然後又衝我小聲說道,“哥們兒,咱們借一步說話怎麽樣?”
我本來有事要忙,沒心思和這種人打交道,但沒想到他直接起身,將我拉到了圖書館外麵。
“幹什麽,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說吧。”我甩開了手,總覺得這種自來熟的人讓人難以接受。
就見這人笑嗬嗬地遞上來了一支煙:“剛才自打您一進來,兄弟我就瞧出來了,您和您女朋友那不是一般人啊,麵上紅光,腳下生風,不同凡響啊!”
這種客氣話,任誰一聽都知道假。
但他將我和顧婉兒說成是一對兒,我還挺受用的,便接過了煙,然後湊著他遞過來的火點著了。
我吸了一口,笑著說道:“你是幹什麽的,眼力不錯嘛?”
“哎喲,糊塗糊塗,兄弟還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呢。”他謹慎地左右看看,說道,“恕在下冒昧,您是摸金校尉吧?”
“什麽?”
“用你們這兒的話講,您是土夫子。”
“嗬嗬,”我冷笑一聲,“你看走眼了,我最恨的就是這行人。”說著,我將抽了兩口的香煙掐滅,扭頭就要走。
這人卻一把拉住了我:“別別別,先別急著走,兄弟的話還沒說完呢。您不是土夫子,也一定懂得風水之術,對不對?兄弟可是有一個大買賣要介紹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