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宇,並非表麵上那麽冷血。
相反,他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否則也不會抓住馬勵勤的死不放。
杜天茂告訴我,馬勵勤是因為出賣了白獅會,才會死。
我雖然沒有告訴文尚宇這一點,但是他肯定也猜得到。
很多事情,並不用點透,點到就好。
文尚宇的身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裏。
沒有落魄和失意,相反,他身上透著一如既往的果敢。
他即是白獅會的一員,也是文尚宇他本人。
這個人,冷酷地甚至有些可怕。
跟這樣的人成為敵人,會讓人睡覺都無法踏實。
而更殘酷的是,白獅會裏,多的是像文尚宇這樣的人。
鐵蛋還蹲在石頭後麵等我。
我帶上他,趁著最後一抹夜色,瞧瞧地離開白獅會所盤踞的山頭。
這帶山丘最大的特點是,山勢不高,稍顯有點陡,就導致兩座山丘的山頭,離得並不遠。
這也是文尚宇把望遠鏡交給我的原因。
鐵蛋狐疑地盯著我,小小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
“他們居然沒有難為你?”
我輕笑一聲,道:
“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敵人。”
鐵蛋似懂非懂地問道:
“那你得許給這幫人多大的利益!”
“一個死人。”
七點半,我們終於趕到相鄰的小山頭。
我特地挑選一個視野開闊,又隱蔽的位置。
還是一塊大石頭後麵。
文尚宇有望遠鏡,就證明其他人手裏也有望遠鏡。
一旦被對方看到,我們便前功盡棄。
望遠鏡這東西,也算是個稀罕物。
鐵蛋擠在我旁邊趴下,心裏癢癢地求道:
“你就讓我看看吧。”
眼看著時間還很寬裕,我把望遠鏡遞給他。
“看吧。”
鐵蛋喜滋滋地接過望遠鏡,認真地把玩著。
“這東西,以前老大有一個,給我玩過幾次,後來不知道落在哪兒就丟了。明明離得那麽遠,隔著這小鏡子,居然能看得這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