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凋落的曇花:新莽王朝興亡往事

(四)新仇舊恨

十九年前,也就是西漢綏和元年(西元前8年),那個時候攣鞮知還叫攣鞮囊知牙斯。這一年匈奴車牙單於死了,由他的弟弟——年輕的攣鞮囊知牙斯即位,號稱烏珠留若鞮單於。

攣鞮囊知牙斯即位後,任命弟弟攣鞮樂為左賢王,攣鞮輿為右賢王。匈奴的風俗尚左,一般以左賢王為儲君,也就是說攣鞮樂將是匈奴的“皇太子”。攣鞮樂是呼韓邪單於大閼氏之子,攣鞮輿則是呼韓邪單於的第五閼氏之子。

為了冊封攣鞮囊知牙斯為新單於,漢成帝劉驁派中郎將夏侯藩、副校尉韓容為正副為使者出使匈奴。就在二人即將出發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有個多嘴饒舌的人去找當時的首席輔政大臣王根,說是在涼州的張掖郡邊上有一塊匈奴的飛地,這裏森林茂密,生產奇異木材、黑鷲(又名皁鵰),其材適合做箭。如果能夠得到這塊寶地,漢朝可以把這裏當做軍事基礎,價值不可估量!

王根斂財成癮,聽說有利可圖,立即上奏劉驁,要求夏侯藩、韓容二人在出使匈奴時向攣鞮囊知牙斯提出領土要求。劉驁也是個糊塗蟲,也不考慮後果如何,當時竟同意了。

夏侯藩明知道這是個容易得罪人的差使,可皇帝有令,他們隻好硬著頭皮北上。在完成了一切冊封儀式後,夏侯藩憋了大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向囊知牙斯提出了涼州那塊飛地的領土要求。

夏侯藩的理由是:這塊飛地正處在涼州三個屬國的中間,三地被這塊飛地隔開,互不連接,管轄起來異常不便。尤其是糧食運輸,成本太高。夏侯藩向囊知牙斯說盡了好話,希望單於能看到匈漢友好的份上,讓出這塊飛地。隻要這事辦成了,朝廷自然不會虧待單於的!

囊知牙斯也是個久經江湖的老手,哪裏是好騙的?他才不會吃這個虧!不過,漢朝實力台強,那可是不好惹。囊知牙斯不想因為這事得罪漢朝。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微笑著告訴夏侯藩說,這塊飛地不歸他直管,這是溫偶駼王的轄區。而且這次皇帝隻是提出了口頭要求,並沒有明詔,如果皇帝對這塊飛地有什麽要求,還是先拿來詔書,正式議定此事,大家麵上都能落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