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合上母親的日記,從**起來滿屋尋找相冊。外婆,她記憶中有模糊的對於外婆的印象。那應該是很久以前了,應該有20年了吧。媽媽在假期的時候帶了童言回去家鄉。她們住在旅館裏,有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來看望她們,媽媽讓童言喊外婆。童言隻記得外婆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花布衣裳,那是她跟媽媽一起去商店選的,像變魔術一樣就穿在了外婆的身上。
那段記憶是灰色的,除了那件衣裳,童言記不住任何有色彩的事務。她完全忘了媽媽的家鄉是什麽樣子,她們除了旅館還去過什麽地方。最後的記憶裏,童言跟媽媽坐在火車上,外婆依然穿著那件衣裳站在月台衝她們揮手告別。
在這以後,童言在家裏見過幾次外婆。她明明記得媽媽的家鄉距離S市要坐幾個小時的火車,外婆每次出現都是匆匆忙忙,放下很多好吃的,還會給童言零用錢。童言寫作業的功夫,外婆就不見了。
最後一次見到外婆是在一個病房裏,外婆坐在**,緊緊拉住童言的手。童言被她捏得有些疼了,可是童言沒有哭,外婆和媽媽卻哭了。從那以後,關於外婆的記憶童言就再也沒有了。現在看來,外婆應該是去世了。
童言找出幾本相冊,母親喜歡給童言拍照,相冊裏塞滿了童言從小到大的影像。她翻來翻去,去不見一張外婆的照片。童言把相冊仍在**,心裏有些埋怨母親的狠心,怎麽連一張自己親媽的照片都沒有呢?
電話響了,童言一看顯示了司徒井的名字,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接了起來:“喂。什麽事?”
“你跟石教授聊什麽了?”
“就是問了一些有關他之前留學的事。”
“你不是要做什麽空巢老人的選題嗎?”
童言吐吐舌頭,她的確是撒謊了,連忙解釋道:“是啊,我臨時改了。一個比那個年代的同齡人都眼界開闊的人,他們的過去比現在的故事要多。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