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迷霧追蹤

22也談教育

1998年1月28日 陰

石楠:

往年每到跨年或者過年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過往。今天我直到哄了童言睡下才想起你。我發現讀書可以讓我抽離回憶。那個紙上的世界太精彩,我很願意花費大量時間沉浸其中,隨著主人公的喜而喜,悲而悲,甚至忘了我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地雞毛。

如果哪一天我把你忘了,你會為我高興的,是嗎?幾個月的歡愉,要用多久才能忘記呢?我很笨,記慢,忘記更慢。

麥子把自己完全沉浸在書堆中,不論白天晚上,隻要有時間就會讀書。她跟著三毛流浪撒哈拉,坐在沙漠周邊的橄欖樹下發呆;與加繆站在一起透視世界的荒誕;隨著黑塞在孤獨中尋找自我……

書越讀越多,麥子突然有了輸出的欲望。她試著寫了一個小短篇向雜誌社投稿,沒想到竟然成功了。這給了麥子巨大的鼓勵,她平時做翻譯,也算是一種輸出,可這工作更像是機器一樣,需要表達的都是別人的思想。尤其是麵對冷冰冰的文件,文字間不能摻雜任何感情。寫作不一樣,作者可以盡情表達自己所想,好的作品裏不僅每個人物有靈魂,作者的靈魂也一直貫穿其中。

麥子發現自己越來越敏感,她好像對世間萬物都有了興趣,洞察力大增。每到周末,公園裏田野間都能看見麥子和童言的身影。童言的好奇心之中充滿了疑問,麥子知識豐富,她盡量不去想那些早就知道的知識,努力把自己向女兒靠近,兩個人一起探索世界。

一次在山野,童言看著地上的蜣螂滾糞球饒有興趣,她問道麥子:“媽媽,蜣螂為什麽倒立滾糞球啊?”

“糞球比蜣螂重很多,這樣走路會省力吧。”

“那螞蟻也可以搬得動比自己重很多的食物,為什麽不是倒立用腿滾食物呢?”

“童言,你觀察真仔細。這個原因媽媽也不知道,隻能說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幹活的方式和特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