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師傅的棺材就擺放在正房內,走進大門一眼就可以看到。
院子裏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兒聲響,側房的白織燈在半空中不時搖墜,頻頻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我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院子裏,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那副棺材上麵,季師傅的屍體到目前為止我也未能見上一麵,回想起當初與他坐在一起嬉笑閑談的情形,這心裏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滋味。
棺材的後麵就是一張供桌,大概是由於時間的關係,靈牌還沒有擺上,隻有季師傅的一張黑白照片屹立在上麵。
這張照片是季師傅生前照的,看著他那和藹的麵孔,臉上清晰的笑痕,那一刻,我甚至感覺季師傅沒有死,這不,他正微笑的注視著我,我走到哪,那雙眼睛就看到哪裏。
等……等一下……
我突然感覺到了不太對勁的地方,怎麽回事?不可能啊!季師傅即使笑著,說到底也隻是一張照片,這照片中的視線,不可能跟隨著我的行動而變化吧……
我微微別過臉去,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季師傅啊季師傅,你生前咱們可是好朋友,如果你死的冤枉,就在我睡著的時候托個夢,我餘曉楓定會幫助你擺脫冤屈的,隻是求你,可別這樣嚇我啊!
此刻我站在院子裏是一動都不敢動,一雙眼睛緊盯著牆角邊,對於那張古怪的遺像,我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還是真有其事,隻記得剛才,季師傅的眼睛似乎真的跟隨著我的身體而緩緩移動……
我雙腿開始微微打顫,欽食安也是,連聲招呼都不打一屋子的人就跟從這個世界上蒸發掉似的,如果不是房間中的燈還亮著,喝了一半的茶水還擺在桌子上,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棟房子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在呢。
正當我拿出手機準備給欽食安打一個電話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在我的右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頓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