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裏的水似乎變得平緩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吞吐奔騰的氣勢,水裏花白的浪,在岸邊輕點著,波起微微的漣漪。
道長念完往生咒後,臉色發青,可能是之前被噴了一團的黑煙,在身體裏摻了邪氣。他站住手腳,蒼白的臉上盡是一種難言的痛苦。
等到那魂魄轉世投胎完,道長臉色上寫下了一種苦澀的笑容,一個踉蹌,跌在岸邊的野草堆裏,目光裏全是黯然失色。
四周的幾個抬棺匠動作很是迅速,抬起道長走了幾裏的山道,在路邊搭上麵包車就往鄉鎮裏的醫院跑。
在當時,許生梅自己就是個醫生,他很清楚道長現在的處境,他喊上了幾個同事,有些手忙腳亂地連夜趕著速度,為道長做手術。
這場手術做得還算是成功,隻是那道長永遠地留下了後遺症,他已經接近啞了,口裏隻能輕輕的幾聲三言兩語,多說幾句話都會嚴重地咳出血來。等到許生梅去探望他的時候,他仰躺在**打著點滴,慘淡的臉龐僅僅隻是一個上下打轉的眼球和一種苦苦的笑意,他望著許生梅。
那個道長是從外地來的,至於來自哪裏,身世卻又如何,一切都是個迷。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他有過兒女和弟子,如今就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在世間躊躇著,虛弱的樣子簡直生不如死。
再後來,道長的病危被醫院判了“死刑”,在世上活著的天數不到一周。等到許生梅去第二次看望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帶著氧氣罩,緊閉著雙眼,雙手拉耷在床邊,就像是個將凋零的花一般,顯得沒有生氣。
許生梅畢竟是個熱心腸的人,這個道長好歹也是個人命,許生梅幫他簽了退院的手續,把那個道長帶回自己的鄉鎮,經過幾個人的同意以後,將人安放在一間木屋子裏調養身心。
那時候父親還在城裏讀中學,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怎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