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顧蕭城,一步步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街道上空空****的,連車輛都基本上少有顧問,再加上沒有路燈照耀的地麵,給我的感覺仿佛深陷進萬丈深淵一般無法自拔。我抬起頭來,微風拂過道路兩旁的雜草拉長著田野裏的稀疏聲,竟顯出一副破敗和荒涼。
現在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當初載我們過來的司機不肯在夜晚的郊區拉車了,我呼著氣,目光撇去一旁高高立起的墳頭,在墓碑一旁的聳起來的草叢已經是“入木三分”,層層疊疊地把整個墓穴遮擋得嚴嚴實實,再加上全部隱匿在雜草堆裏,不仔細還真的看不見。
顧蕭城依然沒有從悲傷裏完全的緩和出來,但是比方才的狀況要好的多了,他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但還是故意裝作著一副堅強的樣子。他歎了歎氣,可能是似乎沒有注意到道路兩旁駭人的景象,或者說遺憾已經大於了恐懼感。
他說道:“謝謝你,許鄒晨,感謝你今天過來陪我……”他的語氣變得很客氣,平日裏的那種嬉皮笑臉的表情煙消雲散。
我也沒有怎麽去回答他,我很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很沉重,還是讓他自己稍微冷靜一會吧,免得再次刺激到他。
我和顧蕭城回到城區附近的時候,在十字路口分別了,等到我坐公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而此時此刻我連晚飯都沒吃,早知道就先在香火店坑徐東一點口糧算了,我搖了搖頭。不過想想也好,我那時候一分鍾都不想多待在那個跟屠宰場一樣的地方。
家裏麵空無一人,看樣子父親許寧蕭還在公司,一般這個時候都沒回來的話,那就可能就要晚上十點半後才能到家了,我溜到廚房裏,隨隨便便地胡亂吃了點東西,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狹小的空間裏安靜到空氣似乎都凝聚在了一起,我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於是就打開了電視來消解一下那種壓抑的氣氛。我臥室裏的電視也沒有幾個頻道,裏麵正好是晚間的新聞聯播。我無奈地笑笑,主要是許寧蕭管我管得嚴,裏頭也就僅僅看看新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