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家夥笑得憨,我就知道這肯定是編出來唬我的。
那瞎編的名字倒挺文藝,隻是我卻不怎麽感興趣,我打了個哈欠,說著:“再休息一會兒,快回去集合吧,天都要黑了,但要走出這裏不知道何處是個頭!”
我跟他兩個人走在這山穀上,是有原因的。
剛開始軍訓的時候,一些基礎訓練還在學校裏,教官要求我們全體繞操場跑兩千米。我跟梅右乾就故意跟在隊伍的後頭,拐過一處樓的時候,跑到學校地下的美食街裏吃了碗麵。
麵剛上桌還沒吃,人就給逮了,被扭送上去接著跑。
跑了一圈肚子實在是餓,見教官窩在牆角抽小煙,我跟梅右乾合謀一通,來了個出其不意,又下美食街接著吃麵,之後又被逮了,教官訓我們的時候氣得上了頭,還險些“咕嚕”一聲把煙吞進去。
教官見我倆把囂張發揮到了極致,就打算動點真格,等軍訓的後幾日到山裏,讓我們大中午繞著荒涼一片的太上關走十五公裏,順便找學生會的人守著山口,看我們怎麽個囂張。
而明人自有明事法。
梅右乾這家夥機智得很,從自己衣服內口袋裏抽了袋泡麵,就著保溫杯的熱水,把袋子拆開一個口,往裏頭放上調料包,就這樣架著泡,躲到一旁吧唧吧唧吃得滋味,嘴裏不停地喊著“真香,誒”。
可把老子給饞的,我巴望了他好一會兒,見他吃得麵色紅潤,我就實在是遭了餓,隻得咽了口水。
那山荒涼得很,遍地寸草初黃,待久以後未免顯些涼意。後來還下了點雨,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再加上到了飯點,我就想把梅右乾催下山去,可他仗著手裏有碗麵,毫無下山的心思。
“誒?那天邊一閃一閃的是個啥?星星?”我跟他躲在了一座低岩下,周圍全是雨。梅右乾猛吸一口麵,他抖下叉子,指著天邊的一處地方,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