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樓見不得光,顯得暗雜,就跟我那店鋪沒裝修前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走進客廳都見不到瓷磚,裏邊擺著參差不齊的塌角桌子,以及好幾張開了裂的塑料板凳。廚房跟廁所緊挨著一扇門,擺著好幾件上個世紀的舊家電,以及堆在牆角的縫紉機。
我稍稍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也走進了梅右乾的臥室看了看。
梅右乾臥室就更顯得簡陋了,一張宿舍式的上下板床。這板床是當年梅右乾他老爹在部隊做幹事時的東西,部隊宿舍條件改善了之後,這張床自然要被淘汰,可丟了也浪費,就把它拉回到自己家裏,給梅右乾當床。
床分上下層,梅右乾睡下層,那就一張竹席,一卷毛毯,比學院宿舍裏的還要粗糙。
隻是**層也有一張竹席墊著,有些發髒了,我還用手去摸了摸,指頭沾了不少灰。
床前至著一張靠背椅,連桌子都沒有,除此之外這臥室就放著些散工零件,滿滿的有好幾麻袋。
一想到梅右乾坐在地上拿靠背椅當桌子,點著舊燈泡高考考了六百多,我竟突然對這家夥心生一絲佩服。
比起我這種讀死書的人來講,梅右乾簡直是個天才。
“你爸你媽呢?”我見整個家裏空****的,很多邊角都髒得結了蜘蛛網,便問了梅右乾。
“我爸當年當兵,抓個毒販團夥,不小心挨了槍子,就沒搶救過來,現在去世好些年了。就我跟我媽暫時住這裏!”梅右乾從客廳七選八挑的,給我拿了個小板凳要給我坐。
我看那板凳都要裂了,就說自己站站就好。
“我媽腿腳不方便,身上有傷,每年都要付七八萬的醫藥費,天天要去工廠打散工,晚上有時候住工廠裏,或者挺晚才回家的,到家還要做些縫紉活,所以現在家裏沒啥人……你就幫我看看,這屋子風水咋樣,為啥我會惹到什麽鬼影?”梅右乾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