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醫院總部建在城中心,對我來說是個老熟的地方。
每天早上起來要去候診室登記,然後去骨科室看腿,不知不覺就把整座醫院的地形記在了腦子裏,隨時都能調個畫麵出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在那也算是常客。
因為住院的時間比較久,那的醫生甚至都還能對我有所印象。我在醫院的過道上緩緩走過,醫生與我擦肩,還會跟我打聲招呼,順便問我現在腳傷如何。
我自是活蹦亂跳的,就跟他講我現在靈活的很,現在來這裏是為了探望一個親戚。
一句理由天衣無縫,醫生也沒接著計較幾句,留下我跟梅右乾兩人在過道上走著。
我雖是嘴上說著我對這醫院的熟悉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但還是帶著梅右乾在醫院裏七拐八彎,兜了半小時回到了原點。
梅右乾翻了一個白眼,問我到底要找什麽東西。
我隻能把昨天在工地發生的事跟他一五一十地講了個清楚,說是我要找一具腐爛得紅衣屍體,我怕這東西掉到醫院裏會成煞物。
因為這具屍體的身份還沒有查明,故而醫院也不會提前就把無名屍送到殯儀館之類的。
但我隻是不知道這具屍體會在哪裏,這具屍體這麽詭異,應該存在感不低,我想找幾個人問問醫院昨天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
我沒把臥雲宴跟他講,我怕他受到刺激。
梅右乾聽完後,臉生怪氣,然後一巴掌甩我腦門上,跟我說道,你是不是沒睡醒,屍體在醫院不就隻能在太平間裏了嗎?我們直接去太平間不就成了?
我撓撓自己的腦殼,發現似乎也是這麽一回事,我們兩個小屁孩在整個醫院裏大問屍體,總歸有些不太合適。沒準到時候屍體沒找著,反而被人按進神經科強行治療。
我遂而帶路去了太平間,因為當時雲螭眼還能睜開,太平間在醫院的哪個位置我住院的時候就知道了。隻不過太平間的位置有點特別,位於醫院主樓的地下室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