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杯幹,二人竟一連喝了十幾大碗。
這酒甘列,這情誼豈非也是甘冽?
從洪天,從一清閣,從六峰山,從登陵台,到如今的天涯,飄香閣內,從陌生,從相識,從熟悉,到如今的真心相待,坦誠麵對。
相交總要有一個過程,相識相知的經曆便彌足珍貴。
歐陽青雲雖然極少飲酒,但今日十幾碗下來,竟沒有一絲的醉意,非但如此,他此刻眼睛格外的亮。
他縱然一向高傲,但在他內心深處,又何嚐不願有一個舍命相待的朋友?
杜輝豈非正是這樣一個朋友?
歐陽青雲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杜輝豈非早已知道?
杜輝更知道,歐陽青雲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他對李彤的牽掛絕不會因為有了一個真心朋友而減少一點。
李彤和朱十八的安危,杜輝又何嚐不牽掛不擔憂?
杜輝望著歐陽青雲,靜靜的道:“秋雯在你耳邊說了什麽,使你的劍刺入她的心髒?”
歐陽青雲飲了碗裏的酒,眸子裏一時之間有些黯然。
他仿佛又看到李彤握著杜輝的手,笑語嫣然,他仿佛又聽見奪魂的聲音。
“殺了他,隻有殺了他,李彤才是你的。”
這聲音如此的充滿了**,充滿了心的呼喚。
他的劍起,不顧一切的刺入了杜輝的心裏。
那一刻,他忽然清醒,忽然意思到這不過是幻覺。
但這些,杜輝麵前,他能說麽?
難道說他把舍命相待的朋友當作情敵,然後一劍刺殺了他?
歐陽青雲自嘲的一笑,真心的道:“我把杜兄當作了情敵,把秋雯當作了杜兄。”
意念之下,任何可能都可以有。
杜輝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歐陽青雲的肩膀,他已經理解,但他卻道:“李姑娘和朱兄的消息,你可知道?”
歐陽青雲茫然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