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昭冷哼一聲:“本官乃朝廷欽差,宋忠都督更是陛下親令在開平駐軍。”
“若他們連本官和宋都督都敢殺,那便坐實了這些人和燕王謀反!”
“等朝廷天兵一到,這些亂賊定然灰飛煙滅,九族難逃。”
“為朝廷除賊,你我又何惜此身?”
張信不得不強顏歡笑,拱手道:“暴大人膽色過人,在下五體投地,欽佩之至。”
隻可惜,他沒有暴昭這麽高的覺悟。
……
“爹,出事了!”
朱棣正在房間裏看書,朱高熾和朱高煦兩人卻突然闖了進來。
朱棣抬起頭,皺眉看著他們兩人:“都說了每逢大事需靜氣,老大你怎麽也跟著他急急燥燥的?”
“爹,這次是真出事了!”
朱高熾哆嗦著聲音道:“開平衛傳來消息,燕山護衛裏有人叛變了,向暴昭舉報您謀反!”
“什麽?”
朱棣猛然站起身,瞪大了眼睛。
“是個小百戶,叫倪諒!”
朱高煦殺氣騰騰地道:“他還牽扯出來兩個人,左護衛的鎮撫於諒,中護衛的百戶周鐸!”
“昨天我看張昺、謝貴調兵把藩司衙門圍了好幾圈,看來應該就在裏邊了。”
“要不咱們就發動在藩司裏的內應,今晚就讓這三個人閉嘴!”
藩司衙門就是布政使司衙門,乃是張昺等人的老巢。
同理,臬司衙門乃是按察使司,都司衙門就是都指揮使司。
但朱棣畢竟在北平深耕多年,流水的布政使,鐵打的燕王,他在裏麵也有暗棋,隻不過非到緊要時刻,不值得啟用罷了。
可眼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就連朱高熾也難得的沒反駁他。
朱棣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強行冷靜下來:“先不急,先不急……”
朱高煦和朱高熾也漸漸被他的冷靜感染,不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