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猛飛速躍出枯井,正是月下柳梢之時。
他本已盤算好拿那鬼蜮中群鬼練一回手,可眼下看來,那鬼蜮卻是早已無聲無息散去,宅院又恢複成了那荒廢破敗的樣子。
他一陣沉吟,卻也不敢作死進入其間探索,隻是將身一轉,輕巧掠過圍牆,飛速向山下掠去。
渾然不知,就在自己出得院子的瞬間,背後老宅中,一盞盞大紅燈籠複又亮起。
老宅原本破敗的大門,又化作朱漆鉚釘的氣派模樣。
身穿員外袍的老者靜靜立在門前,慘白陰森的麵容上毫無表情,衝著蘇猛身後在月下肆意招展的一襲紅衣輕輕擺手,好似道別。
白日上山之時,諸多顧及,可此時下山,他倒懶得去管那麽多了。
他與劉陸四人一同前來,事後孤身而返,左右是要對鏢局有個交代的,與其諸般掩飾,倒不如隱瞞掉些關鍵如實上報。
一來取信於鏢局這邊,洗去自家背棄同門的嫌疑,免得麵對源自鏢局這邊的諸般麻煩。
二來也可借鏢局和官府之力,放出些風去,讓盡可能多的無辜之人早些遠離南壇,躲過這場潑天禍事。
以他目前的能力,也隻能做到這般程度了。
至於那挽天河倒灌,扶大廈將傾的壯舉,他連想都沒想過。
唯一能做的,也隻是竭力護住身邊人的同時,盡量行些善事了。
不過盞茶時間,蘇猛便腳踩樹梢到得山腳下,循著白日裏留下的痕跡,去尋藏起的幾匹良馬。
幾匹馬都是鏢局中馬夫盡心調.教出的良駒,遙遙聽到蘇猛那邊傳來的細微動靜,便警醒醒來。
隨著蘇猛越走越近,馬兒們便越發躁動,高高揚起前蹄,蹦跳掙紮不止,其中一匹更是不住用嘴去啃韁繩。
蘇猛聽到林中傳來的鳴嘯躁動之聲,趕忙加快腳步,不過數息,便到得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