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清明,整個流雲城被朦朧的細雨籠罩著。出行之人都披上雨蓑,帶上雨笠,享受這江南煙雨的滋味。
流雲城外鍾靈山的山腳下,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進著。
趕車的是風垣,不帶一絲表情的臉,任憑細雨衝刷著。黑色的衣衫早已半濕,衣領和衣袖上的紅色分外顯眼。
車廂裏的是吳憫和吳凝露兩兄妹。不同於往日,兩人似乎心情都有些沉重。
馬車在一座孤墳前停了下來,墓碑上寫著“慈母王氏之墓,子吳憎謹立”幾個字。這座墓中所葬,正是吳憫和吳凝露的母親,王玥媛。
王玥媛並沒有被葬在吳家祖墳之中,究其原因,還是吳昊然。作為吳家最大的背叛者,吳昊然的名字自然從族譜之上被勾去,那其妻也不可能會被族中所認可。
在王玥媛的墳前擺下一張小案,幾樣精致的小菜,都是其生前愛吃的。這些都是吳憎安排好的,倒是有壺酒,是吳憫偷偷藏來的。
王玥媛生前自然是不飲酒的,但吳憫確實很想和她喝上幾杯。取出幾隻小巧的酒杯,吳憫先在墳前撒上三杯。
“三妹,平常喝酒,大哥都要說你,今天在娘麵前,你喝上幾杯倒是無妨。”吳憫已經一杯入喉,端著酒杯道。
“嗯。娘,女兒許久沒來看你,想你得緊。今天我小飲三杯,切莫見怪。”說著,吳凝露也舉起酒杯。
“風捕頭,不見外的話,也過來喝幾杯吧。”吳憫見風垣顧自在邊上一聲不吭道。
“我不喝酒。”風垣這自是推脫之語,但凡捕快,有幾個不回家喝上幾杯的。
“放心,這酒不醉人。而且既然來了,不給我母親敬上一杯也說不過去吧!”吳憫道。
“我知道了!”風垣結果酒杯道,“這一杯,我敬的是主母,卻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吳憫苦笑,這總捕頭,說的話如他的人一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