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途很不爽。
他惡狠狠地瞪著窗外,嘴唇下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行駛時的風從半開的窗戶裏灌進來,逼著杜途眨巴眨巴眼睛,他“嘖”地罵道,狠狠搖上窗戶,再一次陷入空想。
過了一會,飛逝而過的建築物拉回了杜途的注意,它們消失地未免有些快了。杜途疑惑地瞧了一眼車速裏程表,上邊兒白色細長的指針穩定在七十到八十之間,而駕駛員龍敢正磕了藥一般猛地點頭。
龍敢似乎正在興頭上,小指針歘地竄到了一百,其它車輛一下就被甩到了後頭——這可是在市區啊。
“開這麽快幹嘛?”杜途剛一張嘴,汽車猛地來了一個漂移,差點把杜途給甩出去。杜途使勁抵住車身,加大音量:“龍敢?”
“#¥……&*”龍敢迅速反過頭來,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可杜途沒懂。
“他說他可是舍棄了一年壽命才能有4倍體質的,不能白過。”副駕駛上楚玳扶住椅子,回頭解釋道。
“回去還要工作。”龍敢搖了搖手指說。
“暈。”杜途隻好抓穩前頭座椅,默默接受劇烈的顛簸。
龍敢猛地換了一個車道,杜途的頭毫無懸念地磕在車身上。
“啊!”
終於,在龍敢滿足地提了提褲子,並向停在路邊的麵包車投以讚許的目光後,瘋狂的飆車在一家甜品店前落下帷幕。
“一杯海鹽芝士咖啡,一杯抹茶紅豆沙冰,嗯……四份冰淇淋烤布朗尼。”龍敢收集了眾人意見後,向服務員說道。當然,那四份甜點是龍敢的,他的說法——四倍體質自然是四倍食量。
邊說,龍敢邊做出急不可耐的表情,兩手在桌前瘋狂地搓起來,看那速度,點根煙都沒問題。
楚玳見龍敢一臉期待,不由笑起來。
接著,龍敢把手平放在桌麵上,五指張開,擺出彈鋼琴的姿勢。他平摸了一陣桌麵,仿佛這真的是一個琴麵,他先是有規律地輕輕敲擊著幾個位置,然後逐漸加速,以至於隻能看見殘影——令人吃驚的是,他還真的敲出了一小段旋律,不然,大家若看見一個穿著花色沙灘褲,四十來歲中年人抽風般地敲桌子,真以為他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