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說完就要死,趙禎在韓琦對麵,負手而立,脖子昂的老高。
“韓琦,你到朕身邊才多久,居廟堂才多久,你沒學會體諒朕心,卻學會了跟那幫老學究一樣,事事以死相逼,是因為朕自封仁德,所以你們覺得朕真不會殺你們嗎?”
“臣自認今日若言,必有一死,臣不是不怕死,可臣更怕自己死的窩囊,死的惡心,死的算計,死的壽終正寢卻失了臣子本分。”
“所以,臣寧願死,也不做無用之臣子,也不做誤國之小人。”
韓琦的口才,完全OK。
趙禎愛的就是韓琦這邏輯,愛的就是這口齒,愛的就是韓琦他天不怕地不怕,才許他親近,才如此看重。
可現在,韓琦越是邏輯清晰,口齒伶俐,趙禎越煩。
韓琦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般敢說,趙禎越惱。
“韓琦,朕培養你,啟用你,是為了讓你為朕去與那幫老頑固爭,不是要你這般與朕爭,你要氣死朕嗎?”
看趙禎都捂了胸口,隨時都要猝死那麽個樣,韓琦也不得不收斂收斂。
若是趙禎狠下來心跟他冷麵黑臉的,韓琦絕對硬。
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麽不敢硬的。
可偏偏趙禎沒冷麵黑臉,趙禎現在是心口疼。
他韓琦可以死,這不怕的。
趙禎不能死。
不是不能死,是決不能因為他韓琦死,也決不能因為他韓琦受一點損傷。
這,不是他韓琦願意擔的罪名。
“皇上,您,您不要生氣,韓琦絕無此意,韓琦為官一任,自有職責,韓琦,不能白吃官家俸祿,韓琦須得幫陛下看著,聽著,想著,縱死,不敢不盡心!”
韓琦這時候說的越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趙禎這口氣,越順不下來。
“韓琦,你說重武將,平邊患,加功爵,賞錢糧,好,好,那朕問你,武將得爵位,得權力,得軍隊絕對生殺予奪之權,百姓百官,亦愛之,如此,若此將一日生反心而為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