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李老頭家時，門外空無一人，隻有偶爾路過的幾個人會朝著院子裏指指點點，又快速離去，臉上滿是嫌棄之氣，生怕沾染了髒東西一樣。
李老頭見我們來了後，隻是起身點了點頭，李老婆子無精打采地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麵。
我掃了一眼院子，問道：“李大爺，李老大呢？”
李老頭歎了口氣，“我那大兒子媳婦怕繼續住下去沒命，昨天晚上就拉著老大跟孩子回縣城去了。”
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能安慰他，隻能點了點頭。
李老頭詫異地看著我們兩個，“是不是還有啥事啊？”
陰娘子點頭應聲，餘光瞟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李大爺，您看……”
還沒等我說完，就被他抬起手來打斷了，“我懂，你們要是不想接這個活了，老頭子我也不說啥，可我擔心我那大兒子跟大孫子……唉……”
我愣了下，勉強露出一個尷尬的淡笑，“不是不接了，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想在你家借宿。”
“而且要是不解決的話，這裏的人都會出事，你大兒子雖然離開了村子，可他是在這出生的，根在這。”
雖然我沒明說，但李老頭肯定知道是啥意思，畢竟也不想說太多，不然還以為我們非要賺這份錢。
半晌後，李老頭神色凝重地緩緩點頭，“成，張小先生您就說我們老兩口咋配合你們吧。”
說著，李老頭扭頭看了一眼白布蓋著的屍體，眼底劃過一抹淒涼，“現在我跟老婆子也不奢求啥了，隻要我大兒子一家沒事，別讓老頭子絕後就成！”
聽到這話，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爺爺也是如此。
“今天晚上，我在這守夜，你們在屋子裏，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也不能應聲。”
我邊說邊抬頭看了一眼西邊快落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