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遊亦楊與王梓兩人在審訊室裏隔桌而坐。
“那個女孩怎麽樣?”王梓麵無表情地問,他仿佛帶著一張麵具,讓人無法通過他的表情揣測此刻內心所想。
遊亦楊微微一笑,“地窖通風,再加上你在她旁邊放了一桶水,女孩原本身體素質也不錯,剛剛得到消息,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王梓低垂眼皮,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會追究女孩母親和陸波的責任吧?”
遊亦楊點頭,“那是自然的,陸波自然要承擔刑事責任,女孩的母親等於賣女兒,也得付出代價,法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何小艾的屍體找到了嗎?”王梓又機械地問,眼神一直空洞地盯著桌麵。
“淩晨四點就找到了。”遊亦楊如實回答。
“你女朋友怎麽樣了?知道是誰在暗中放箭嗎?”
提到蒙娜,遊亦楊的眉頭深鎖,實話實說:
“其實,其實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倆之前在你麵前一直在演戲。她隻是皮外傷,休養一陣子就好。至於說放箭的人,很可惜,沒有找到。”
遊亦楊昨晚像是發瘋一般在樹林裏奔跑、爬樹、甚至大喊大叫,任憑蚊蟲叮咬,任憑樹枝草葉劃破皮膚。
但真的很可惜,他沒有找到那個人,那個如今躲在暗處以蒙娜為目標用十字弓射擊的人,也是當初躲在公園以欒菲菲為目標,用十字弓射穿欒菲菲喉嚨的——遊亦楊不共戴天的仇人。
要不是昨天天色黑,探照燈隻剩下一盞,要不是當時四個人站得很近而且都處於活動的狀態,也許,蒙娜的喉嚨……遊亦楊不敢想。
“也許那個人的目標是我,他是曾經被我騙光家產的某個人。”說這話的時候,王梓終於露出了愧色。
遊亦楊苦笑搖頭,“目標不是你,是蒙娜,是我連累了她。她是我第二個連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