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鄉的一戶農家中,遊亦楊和蒙娜麵對麵吃著可口又實在的燉排骨,但兩人卻都沒什麽胃口。
遊亦楊是因為兩個小時前著實被嚇得不輕,而蒙娜則是被遊亦楊的樣子給嚇到。她不敢想象,遊亦楊這樣一個對各色“鬼魂”見怪不怪的老司機到底在鬼屋裏看到了什麽,能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軟,一丁點從前的帥氣風度都沒留。
這一路步行,都是蒙娜攙扶著遊亦楊的,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讓他倆走了將近兩個小時。
遊亦楊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得整個人瑟縮著,可憐巴巴地小口小口地啃著一塊排骨。他的樣子就像是個被嚇壞的孩子,讓蒙娜看著難免心疼。
“亦楊,你沒事吧?”蒙娜小心翼翼地問。
遊亦楊微微搖頭,剛抬頭想跟蒙娜說幾句讓她寬心的話,就看到了蒙娜身邊坐著的“銀行劫匪”竇天賜。
他打了個響指,又對蒙娜使了個眼色,就對著蒙娜身邊的空氣抱怨說:“大叔,剛剛在別墅不見你出現,這會兒來看我笑話嗎?”
竇天賜義正言辭地說:“剛剛我當然不能出現,因為你必須專注於你所麵對的情形,思考你所遭遇的情形到底有什麽深意。”
遊亦楊懊喪地杵著下巴,“廢話,我要是知道有什麽深意就好了。我就是搞不懂,那些小惡靈會跟你們家的案子有什麽關係,它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犯案的是人!
“還有,我怎麽會那麽恐懼它們,就說它們的樣子有些嚇人,可我也不該……”
遊亦楊頓住了,他又一次回憶起那些紮進眼窩和太陽穴的錐子,回憶接觸它們的時候那種觸電的感覺,還是全身發冷,打了好幾個寒顫,根本說不下去。
就在這時,竇天賜居然站起身,背著手,像個老師一樣循循善誘地說:
“人的恐懼說到底是源於對恐懼事物的記憶,沒有恐懼的記憶,也就不會恐懼。就好比你怕蛇,可如果你從未見過蛇這種動物,或者你對蛇一無所知,你又怎麽會害怕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