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民遞給嚴良一份銀行對賬單,說:“江陽在死前一個星期,給他前妻匯了一筆款,一共五十萬。”
“他哪來這麽多錢?”
“根據賬戶流水,其中三十萬是張超在幾個月前打給他的,他一直沒動過這筆錢。”
嚴良皺眉問:“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如張超一開始所說,把這筆借款拿去賭博?”
“對。”
“那麽,關於江陽人品的定性,賭博這一條值得商榷?”
趙鐵民自然領會他的意思,隻是含糊地笑著:“看得出,案子的水越來越深了。”
“另外一筆二十萬是怎麽回事?”
“經過查實,那筆二十萬是卡恩集團的一名財務在一個多星期前匯給江陽的,匯款沒用公司賬戶,走個人轉賬。”
“卡恩集團?”嚴良琢磨了一下,“是那個……”
“對,就是我們杭市的大牌房地產公司卡恩集團,餘杭區的卡恩天都城是全杭市最大的樓盤。”
嚴良不解問:“江陽過去是平康縣的一個小小檢察官,怎麽會和卡恩集團牽扯關係的?卡恩集團的財務為什麽要給他匯這樣一筆錢?”
“卡恩集團一開始是平康縣的公司,老板孫紅運在九十年代收購了縣城的國營造紙廠,後來規模越做越大,上市了。沒過幾年,集團業務拓展到杭市做地產,在房地產井噴的幾年裏,很快成了杭市最大的幾家地產公司之一,集團總部也遷到了杭市。所以,我想江陽與卡恩集團的關係,應該是在他當平康檢察官期間建立的。”
他繼續說:“更有意思的是,我們查江陽的手機通訊記錄,發現他死前一段時間,一直頻繁地和一個號碼在相互打電話,這個號碼的主人叫胡一浪,是卡恩集團的董事兼卡恩紙業的董秘。”
嚴良分析道:“如果江陽還是檢察官,說不定他們之間存在權錢交易,可江陽早不是檢察官了,他們為什麽要給他這麽一筆錢?是不是江陽手裏有卡恩集團或者這位胡一浪的把柄,甚至這起案子牽扯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