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從後頭踢了我一腳,沒好氣的道:“你這人,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傻。”
“提起山精野怪,你比誰都清楚。”
“但對世俗常理,一點也不理解,好像是山裏頭蹦出來的野猴子。”
我被罵得一頭霧水,但初次來到城市,有許多事情我的確不了解,隻好跟著墨菲一起到街角蔭蔽處,一家“王老二燒烤店”門口停下。
“就這兒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攤位是一個倉庫改造的,門口是有些發黑的熱油,屋子裏的老式冰櫃裏頭,放著各種各樣用竹簽串在一起的菜品。
“老板,拿個大盤子。”
老板拿出套著塑料袋的鐵盤遞給墨菲,她也沒問我的意見,抄起冰櫃裏的各種肉丸、肉腸、鴨肉串什麽的,拿了一大堆。
“一共五十二,先付賬後炸串。”
墨菲抱怨道:“老板,瞧你這小氣勁,我們又不會跑。”
“還別說。前兩天就有一群提桶老哥,點了一大桌東西,吃完跑得和兔子似的。”
墨菲掏出手機,掃碼付賬,老板才把那些看不出是什麽玩意兒的東西,扔入了黑乎乎的油鍋。
一遝單餅端上桌,我學著墨菲的樣子,在單餅裏頭抹上辣醬,又夾進去幾個串。
墨菲拿啤酒對瓶吹,大呼過癮。
我弄了一瓶豆奶,小口的吃著喝著。
還別說,賣相不怎麽樣的炸串,吃起來味道倒不錯,沒我想象中那麽不堪。
正當我們吃著的時候,門口來了四個統一穿著牛仔褲、豆豆鞋,留著誇張發型的年輕男人。
見狀,中年店主默默抄起了切菜的刀。
走在最前頭的黃毛,從兜裏掏出兩百塊錢,啪的拍在桌上,“老板,給我們哥幾個來四瓶牛欄山,剩下的炸點菜上桌。”
中年撂下刀,笑嗬嗬的道:“幾位坐,菜馬上就來。”
旁邊大醬缸裏有醃蘿卜幹,黃毛盛了一大盤,打開酒瓶放在桌上,高聲呼喝道:“前兩天兄弟發了大財,今兒咱們一人一瓶,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