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妻子跟隨鄭凱還有剛才收現金的同事一起上車，鄭凱說他們是最後一批轉移的工作人員。
四人陸續上車，大巴開始駛向遠方。
這一幕對於直播間的觀眾而言再熟悉不過，因為小南國的紮克裏剛剛就是在大巴上遇害的。這一次的他們學乖了，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敢放鬆警惕。
突然燈光一暗，車內漆黑一片。
林凡坐在靠窗的位置，妻子抱著他的臂膀，雙手死死地攥住。
窗外，昏暗的燈光下，無數猩紅的野獸般的眼睛看向正在行駛的綠色大巴。
雖然大巴車熄了燈，借著戶外的燈光，還是被無數行走在兩座辦公樓間的怪獸發現。
它們呼嘯著衝過來，趴在窗戶上拍打著，那玻璃應該是特製的，盡管怪獸們的力量很大，窗戶依然完好無損。
無數怪獸趴在車體上，將大巴車變成一座移動的小山。
小山上不時甩下來一隻猴子，然後被車胎攆過，留下紅色的殘留物。
怪獸們嘶吼著，車內的乘客卻無動於衷，沒有絲毫表情，不知他們是否經曆得太多早已麻木。
妻子躺倒在林凡懷中，低聲哭泣著：
“它們曾經都是我的同事啊，那個長著一對翅膀的是煉鐵廠的王桂花，前幾天還在我這領過撫恤金，她的兒子掉進鐵水裏直接就化掉了。那個猴子腦袋的是煉鋼廠的張秀琴，她的女兒考上了清北大學，公司還給了兩萬塊助學金呢。還有那個……還有那個……”
之後，妻子已經說不下去，隻剩下嗚咽的聲音。
林凡對於這些無感，隻是看著妻子難受的模樣他也跟著難受。
嘶吼聲、拍打聲、撞擊聲……
這些聲音帶著種奇怪的韻律，在漆黑的夜裏演奏著末日之歌。
這首歌很長，節奏很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但再長的歌曲總有結束的時候，就像是再屌的歌手也有謝幕的一天，就算強如周董也有被遺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