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政陽安排好院裏的一切之後,才得了空閑溜達出了小院。深呼吸一口,貪婪的汲取著山間清冷幹淨的空氣。車輛停在了距離小院一公裏的位置,那是山間的主路,要不是有何老支書帶路,想必他們一行人在這山林裏繞上一整夜也不會找到這小院的位置。
從停放車輛的位置下車要走上幾步,繞過茂密的樹林方才能看見此處還有一座空置的院子,也就是說,普通百姓是很難有機會知道這山林深處還有一座小院。
何老支書剛才在路上也說過了,這周邊因為太過偏僻,所以這麽些年發展變化並不大。那麽當年,訂完荔枝樹之後的謝誠一行人又是怎麽來到這座偏僻的小院的呢?
小院在這山腳下,又處在朝瀘州以外的一麵,就是謝誠四人當年爬山遊玩,也很難走上這麽遠,翻過山林繞到這背後來。
思而不得,紀政陽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馬不停蹄得奔波了一整天,紀政陽隻覺得這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腦中像是有人拿著電鑽使勁的往裏鑽一般生疼。王濤那邊已經通知過了,正帶著助手片刻不停的往此處趕來,瀘州市當地的技偵人員正在做物證搜集工作。院裏在他們來之前就被人打掃的幹幹淨淨,正常來說隻有可能是當年活下來的那個男孩,也就是成都三案的凶手做的。他回來過,而且根據紀政陽的初步判斷,所有現場的印記都顯示,回來也是幾個月以前的事,他在殺害黃波之前回過這裏,還在後院祭奠過自己的家人。
馮悅已經讓人查這一家人的戶籍資料了,想必很快就會有回音。
紀政陽眼尖的瞧著處幹淨的樹木橫在地上,走了過去跨坐在了上麵。腦中回放著所有的細節,這是他判案的習慣。他在警隊內部的刊物上曾經看過一篇報道,說人的眼睛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客觀接受很多的信息,但是人腦的處理係統卻隻會選擇其中不到百分之十的信息進行加工,轉而儲存為記憶。這也是為什麽在很多的案件裏,目擊證人總是提供錯誤的信息,因為他們當即並沒有處理那些看見的信息,他們以為自己看見了,所以大腦為了保持前後觀念的一致,就根據殘缺的線索自行捏造了記憶,這就是為什麽你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的科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