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兒子,起床吃早飯了。”
他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了雙眼,此時天光已經大亮,窗外空****的,早已沒有了那個老婦人的身影。
除了那敲門聲,屋內靜悄悄的,床底下的東西也沒有發出聲音。
“兒子,起床了。”
門外的女人再次喊道。
裴言坐起身,回應了一句:“知道了。”
門外傳來了下樓的咚咚聲,隨後便沒了動靜。
裴言的睡眠很淺的,但昨晚也不知怎麽的,聽著屋內屋外的噪音,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他撓了撓頭,下床站起身走到了門口,確定外邊兒沒有什麽動靜之後,才伸手握住了門把手,緩緩打開了門。
門外什麽也沒有,空****的,除了……除了門口的一灘血跡。
這個血跡是如何形成的,裴言也說不上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渾身是血的東西,在門口徘徊,在地上形成的拖拽的痕跡。
可是,這個痕跡隻有門口的位置有。
難不成,是昨晚的父母變成了這種血淋淋軟乎乎的東西,一直在門口徘徊著,想要……從門縫的位置擠進屋??
這樣想著,裴言輕笑一聲,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
他沒再多想,抬腳徑直往樓下走去。
此時的一樓和昨天沒什麽兩樣,四周十分安靜,男人和女人已經落座,目不轉睛地盯著裴言的身影,眼神麻木又呆滯。
裴言挑了挑眉,看了看女人那滿臉的血,空**的左眼和開了一個洞的太陽穴,隨後若無其事地坐在了他們的對麵。
盤內的東西跟昨天一樣,依然是一隻眼球和一坨腦花,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媽,我覺得有個事兒吧,我不該瞞著你。”
“嗯?”女人愣了一下,那滿是鮮血的臉上揚起柔和的笑意,看起來更加詭異,“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