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仍然徘徊在城市上空,陽光透過雲層,將斑駁的光影傾瀉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在冬天,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至少,在陽光的照耀下,人不會感到那麽冷。
可是,城市太大,總會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在戴上醫用乳膠手套之前,章桐先活動了一下十指,盡可能地讓每一個指關節到指肚的區域,不會因為寒冷而僵硬。她隨即戴上一次性口罩,穿上鞋套。等這一切準備工作都就緒後,章桐轉頭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助手小潘,說:“可以打開了。”
此刻,章桐麵前平放著的是一個外形類似大提琴的行李箱,長約1米5,最寬的地方不到1米。箱子表麵包著一層厚厚的黑色皮質,明顯經過了防水處理。箱體表麵厚度超過了5厘米,皮質柔軟暫且不說,就連最不起眼的把手處的搭扣上,也被小心翼翼地包上了真皮革麵。顯然,這是一個很豪華並且價值不菲的大行李箱,讓人不禁猜想,箱子的主人之所以購買它,肯定是因為箱子裏麵的東西更加寶貝。道理很簡單,好馬要有好的馬鞍相配。
可惜的是,此刻箱子裏裝的並不是與之相配的一把音質優美、做工精細的大提琴,而是一具屍體。確切來說,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女屍。
女屍渾身**,側躺著,保持著貌似母體中胎兒的姿勢。
章桐皺了皺眉,無法把女屍和這麽精致的大行李箱聯係在一起。
這本來就是屬於兩個世界裏的東西,一個太過於美好,而另一個卻是冰冷的死亡。
她彎下腰,用半蹲半坐的姿勢,把手伸向了大行李箱裏的屍體,在屍體沒被移動之前,她必須先對屍體表麵做一次初步檢查。
死者是女性,盡管屍體已經嚴重變形,但是,仍然能通過一些明顯的體表特征辨認出性別。章桐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地抹去死者麵部的蛆蟲,她失望了,這是一張已經嚴重變黑腫脹的臉,別說長相,就連大致年齡也很難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