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案發現場的小巷子入口處便再也開不動了,章桐提著工具箱走進了小巷子,陳剛跟在身後。迎麵風一吹,凍得他渾身發抖。
寒潮是突然降臨的,而這寒冷的天氣對於死去的人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屍體就在小巷子盡頭的那片空地上,說是空地,其實就是由各種垃圾堆積起來的無數個小山坡。章桐必須小心翼翼地在其間穿行,防止一不小心就會被地麵上的垃圾絆倒。
她在屍體邊彎腰蹲了下來。
“章醫生,情況怎麽樣?”專案內勤小陸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臉凍得通紅,眼睛裏布滿血絲,雙腳不停地來回踱步,發出了輕微的撞擊聲。章桐注意到在他的腳下,有一塊被凍得硬邦邦的海綿墊子,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它原來的顏色。
被凍得硬邦邦的不隻是小陸腳下的海綿墊子,還有眼前這具全身發黑的女屍。死者呈現出仰臥狀,除了麵部有明顯的被齧齒類動物啃咬過的痕跡之外,其他的身體部位基本上還是保持完整的,唯一殘缺的左手手掌殘肢在離自己不到10米遠的地方。痕檢組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它旁邊擺放了醒目的證物標記。
屍體關鍵部位的關節韌帶還連接完好。幸好是冬季,如果是在夏天的話,室外40攝氏度的高溫,這具屍體沒多久就會膨脹腐爛得根本不可辨認。雖然說人體的肌肉組織、韌帶和軟骨都是相當頑強的,要想輕易折斷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對於蛆蟲而言,隻要有充足的時間和合適的溫度,就會把這些東西吃得一幹二淨。
“按照現在季節的溫度來推算,她在這裏躺了已經有一個星期以上的時間了。”章桐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屍體的腐爛程度,“死者身材嬌小,是典型的南方女孩的體形。沒有衣物。具體死因還要回去解剖後再說。”
“那死亡時間呢?”小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