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張燃也開始爬了。
天梯寬度很窄,但看著非常牢固,張燃控製著姬伯考的分身,爬得很認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燃發現自己已經爬到了至少六十層樓的高度,這已經是這具凡人身體的正常極限。
張燃大聲的踹著粗氣,等他回頭望去,發現底下的廣場,已經是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黑點,而他的四周,除了穿耳而過的氣流以外,再也沒有其它。
而他抬頭望去,發現這天梯似乎沒有盡頭一般,依舊插入了天上的雲端,不知道延伸至了哪裏。
要不是此時控製這具分身的意誌,是張燃這個習慣了飛行體驗的本體,對於恐高沒有太多的恐懼,否則他可以很確定的說,分身的那個姬伯考意識,將會在此時開始如履薄冰。
此時此刻,張燃所不知道的是,和他一同開始的那些試煉者,大部分已經從天梯上跌落。
跌落的原因,幾乎非常的統一,那就是麵對高空的恐懼,以及不知道終點應該在哪裏結束的那種絕望。
人,尤其是凡人,甚至是普通的修者,他們都是地表生物。
地表生物的基因裏,本身就蘊含了對高度的恐懼。
尤其是當你處於一個,隻能依靠狹窄的梯子,沒有任何其他外物可以依附,攀爬在高空的時候,身體更會處於本能性的恐懼和抖動之中。
而且,此時此刻,本就處於巨大恐懼中的你,還不知道向上的天梯,你被迫得再爬行多少的高度,你才算是考核通過。
這就是一場關於人性的完美測驗。
兩院方麵之所以出這麽一道題目,目的就是讓試煉者,這些有誌於成為兩院門人的年輕人們,提早感受到未來修行道路上的那些巨大困難,並將其極端化。
這種難度的測驗,毫無作假的可能性。
它放大了試煉者本身的那些心理承受能力的真實抗壓度,它完美地檢驗了試煉者是否真的是有足夠的勇氣,足夠的耐心,足夠的渴望來麵對自己的選擇便將其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