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覺賢死了。
子彈正中他的眉心,貫穿了頭顱。死亡顯然降臨得太過突然,魏覺賢甚至來不及露出錯愕的表情,也來不及閉上眼睛,就那麽仰麵倒在書房地上,永遠地失去了呼吸。他身下的大理石磚迸濺著斑駁的血跡,血液殷紅地蔓延開,宛如暗夜中盛放的一朵惡之花。
任誰看,魏老三都已經死透了。
但謹慎起見,魏家眾人還是請在場唯一的醫生予以確認。
江寒上前查驗了一番。奇跡並未降臨,結果在意料之中——他沉痛地搖了搖頭。
魏思縈捂住嘴唇,發出急促的嗚咽聲,轉身撲進了陳秘書懷中。陳秘書僵了一僵,卻也沒有退避或推開她,而是紳士地抬起手臂,輕輕地拍了拍魏思縈的肩膀,以示安撫。
魏覺齊汗如雨下,一屁股跌坐在地。
魏覺義雖然勉強保持了鎮定,但臉色鐵青得嚇人。他厲聲質問:“誰幹的?”
江寒驗屍期間,阮露明一直在屋裏四下轉悠。應著魏覺義的問,她用帕子拈了一樣東西走回眾人中間:“搞不搞得清是誰幹的,取決於你們有沒有人認識這東西。”
攤開帕子,其上赫然是一把泛著烏漆寒光、裝著消音器的毛瑟手槍。
剛爬起身的魏覺齊腿一軟,險些又摔回地上:“這、這是凶器?!”
江寒原以為阮露明終於要親自出麵推理了,沒想到她隻顧丟一個重磅線索驚嚇眾人,卻不顧善後解答,隨手將毛瑟槍放在了桌頭,一副懶得搭理魏老四的樣子。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上前一步,主動接過了女明星撂下的攤子——江寒驀然發覺,自己已無比習慣收拾這類攤子了。
“雖然最終還需警方分析勘驗才能確定,但多半不會錯。”江寒比較著槍管和屍體眉心的彈眼,向眾人說明,“這款毛瑟手槍產於晉城,口徑規格特殊,很容易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