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令自舞廳回來之後,那位舞廳女老板的形象就一直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回到屋子裏,白夫人的侍女綠巧等在那裏,見他進來,熱切地問道:“司令,夫人說您忙了一天,問您晚上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她正在廚房做準備呢!”
若是換做往常,白司令必然會有感於這位年紀小他足有十餘歲的夫人的辛勤奉獻,趕去廚房說些哄她高興的體己話,然而他今日全無心情,隻是有些不耐煩地應了句:“知道了!知道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隨意些就好!”
綠巧一時被這態度嚇懵,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得罪了他。
白司令緩了口氣:“行了,告訴夫人,她準備什麽我都愛吃。”
“是。”綠巧不敢繼續多待,趕緊離開了房間。
白司令叉著腰在屋子裏,足足兜了三回圈子,終於忍不住拉開了櫃子,從裏頭取出來一個褪了色、沾上不少髒汙的紅布包。飽經風霜的紅布一層層掀開,露出裏麵裹著的兩縷用紅繩纏起來的頭發。
比娶現在這個白夫人更早,應當還是在認識陳君的生母之前,這個紅布包一直放在他隨身的內袋裏麵。
裏麵包著的,是他與他在老家時經人介紹娶的第一任發妻的結發之物。
他其實並沒有多喜歡那個鄉下姑娘,那會兒想著要趕緊去從軍,去建功立業,唯獨記得的就是這姑娘追了他幾裏地,就為了給他送這兩縷頭發,說是給他護身。他很感激,想著將來發家了一定要把這個對他好的女人接去過好日子。
可惜,那女人沒等到那時候。
在他升上團長,手下有幾個兵了的時候,老家被人家占領,整座城燒光,那女人也就再也沒了音信。
白司令沉思良久,喊來了管家老劉。
“老爺?”
“去,查個人,不要對外聲張。”
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