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白陳君坐在林老板對麵。
此時臨近午夜,在現場忙了一天的她麵色浮腫疲憊,看形容便是困倦不堪。她拜托方武苟打開牢門,自己獨自進去,想來是有很多話要說。牢房的環境不算太壞,雖然設施無比簡陋,但看樣子方武苟還是給了林老板一些優待,好歹裏頭有張可以坐人的桌子。
林老板在對麵微笑地望著她:“白小姐太拚命了,你應該回去好好休息一陣子,明天再來找我的。我聽說白小姐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太好,如此時節,還是多多注意身體,才能活得長久一些。”
“我心裏很煩躁,想來也睡不著,所以,隻好先來找林老板你了。”白陳君雙手撐在桌上,靠近了對麵的人,“我終於知道你這次為什麽肯認罪束手就擒了!林不疑小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想利用我這個警察署顧問來幫你脫身!”
原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林老板被她壓低聲音的怒吼弄得神色微訝,隨即坦然一笑:“那,白顧問會幫助我嗎?”
白陳君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平靜地闡述著她的作案手法。
“我們在船行內找到了唯一沒有撒磁粉的一個小雜物間,那應該是你呆過的地方。我猜你是先扮作舞女混進去,待摸清楚船行內結構和監聽板設置位置後,便想辦法將消息遞給後道的程顯。而程顯,他拿著你給他的情報替你做事,用磁粉切斷屋內所有你們不需要的監聽位置的信號,那麽,到了這個時候,本田也好,山口智子也好,他們能聽到的,就全部都是你躲在那個小雜物間裏發出的,你想要他們聽到的東西了。”
本田與山口智子不可能互相信任。
從白陳君手上掌握的資料來看,山口智子自請從滿洲來蘆城,滿洲那邊便同時派遣中尉本田來輔佐她,名義上是輔佐,實際上是監視山口智子的一舉一動。如果山口智子並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全身心地忠於日本人,那麽,本田就會立刻對她執行處決命令。而林老板需要做的,就是挑起本田對山口智子的懷疑,於是,這才有了白陳君在岸邊看到的,本田像瘋了一樣地帶隊跑向岸邊,這一步,是為了讓本田確信,那艘險些遭遇刺殺的,一定是他們的大使所乘坐的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