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嗬,這什麽味兒?哪個山溝裏的鄉巴佬口音?
不過,敢在金宵城公然同王三公子搶女人,這個主兒也必然大有來頭,惹不起趕緊讓路,於是眾人循聲嘩啦啦讓開一條通道。
穿著一身髒兮兮的黑色麻衣,踩著一雙露腳趾的粗草鞋,渾身一股羊膻味,腰間插著一把打鳥的大彈弓,長得像個黑炭頭般的少年從人群通道中緩步走來。
當王三公子和眾人看清楊少龍的樣貌和打扮,氣得所有人一陣翻白眼。
“我去,這是哪個山溝裏的土鱉成精了?”
“不是土鱉成精,我看像黑耗子成精。”
“你們說的都不對,沒聞到他身上的那股熏死人的羊膻味嗎?應該是黑山羊成精了……”
“哈哈哈……”
一部分不懷好意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拿其貌不揚、穿著寒酸的楊少龍編排取樂。
然而,楊少龍絲毫不見動怒,他來到王三公子近前,麵色平靜地直視著他,說道:“這姑娘說咧,至少要二百兩白銀,你隻出二百兩,俺要是出的更高,她是不是就得跟俺走?”
楊少龍的這席話一說,圍觀的人笑得更歡了,王三公子倒退了兩步重新打量了楊少龍一番,見確實沒見過,然後也笑了,笑得十分狂放。
那個叫小李子的王家家丁湊到三公子麵前笑著獻媚道:“三爺,您說這個土鱉是不是個癡呆?他能拿出二百兩?恐怕二錢銀子都沒有。”
王家三公子戲虐地對楊少龍說道:“好,那你究竟能拿出多少兩銀子買這妞,說給三爺我聽聽?”
楊少龍低頭看了一眼還跪坐在地上的女子,目光深沉地說道:“能照顧病重的老父不舍不離,能為了葬父甘願給人做牛做馬不悔不棄,在俺看來,不論其它,光是這份孝心就至少值得白銀兩千兩。”
楊少龍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說完,在場的人卻沒有人再度取笑,竟然一時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