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趕到順寧電視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蘇楚宜正在跟餘榭討論工作,他上午去采訪了救災進展情況,結果在事故現場,死難者家屬情緒非常激動,聚在一起大聲罵人。
“餘製片,你覺得這些畫麵能用嗎?”
“肯定不行啦,”餘榭毫不含糊地說道,“要注意影響,不要散播這種情緒。”
“嗯,我覺得也是,那我寫稿子去了。”
蘇楚宜走了,蘇鏡來了,一來就打哈哈:“死難者及其家屬情緒都很穩定。”
餘榭笑了:“哎喲,蘇警官,每行都有每行的苦衷嘛。”
“是,我們都是要講政治的嘛。”
“理解萬歲,理解萬歲,”餘榭隨後問道,“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毫無進展啊,”蘇鏡說道,“我是來跟你打聽個人。”
“誰?”
“劉寧。”
一聽到這個名字,餘榭的臉色紅了紅,然後問道:“她好像跟姚瑣涵不熟。”
“你怎麽知道?”
餘榭又笑了:“蘇警官這是明知故問吧?你既然都來問我劉寧的事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跟劉寧的事?”
餘榭和劉寧的故事,蘇鏡是知道的。他來電視台之前,就給何旋打了個電話,了解得清清楚楚。何旋問他什麽事,他卻是諱莫如深。當警察的,一定得管住自己的嘴,甚至在老婆麵前都不能多說話,尤其當老婆還是個記者的時候。
劉寧是餘榭的老鄉,是去年才到電視台工作的。順寧電視台早就實行企業化管理了,一般來說隻招臨時工,但是劉寧卻撈了一個合同工,還是事業編製。據說這都虧了餘榭幫忙,他上下打點疏通關係,立下汗馬功勞。而餘榭之所以能幫上這忙,是因為他跟宗台長很熟,熟到不但知道宗台長的生日,還知道宗台長的老婆孩子的生日。這忙不是白幫的,劉寧很快成了餘榭的女朋友。餘榭本來可以順順當當地混個製片人的,可是在關鍵時候,宗台長被調走了,謝台長來了。於是,餘榭的製片人也沒當上,隻搞到一個副職。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劉寧也跑了,人家傍上大款了,每天不是奔馳接就是寶馬送,餘榭隻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