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祖父喝多了曾提到過,大老爺姓陳,與他是同鄉,1902年的時候拖家帶口逃難到了這裏,幾乎都要餓死了。
祖父看他可憐,便給了他一些幹糧,讓他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
或許是時勢造英雄吧,大老爺後來投靠了當時最大的軍閥,僅僅用了五年時間,就從一名小混混幹成了那名軍閥的得力大將。
再後來那名軍閥與另外的一名軍閥發生衝突,不幸死了,大老爺也就順勢接替了軍閥的位置,成了如今的大老爺。
由於大老爺一直感念祖父的恩情,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對我家頗多照顧,不僅所有的木匠活都找祖父,價格給的也比市場上更高一些。
所以,祖父與大老爺的關係一直不錯,不過祖父從未借著這層關係向大老爺求過什麽,除了那一次……
那天,祖父直接帶著我來到了大老爺的宅子外,不過並沒有帶我進去,而是讓我守在了外麵。
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但也不敢忤逆祖父的意思,隻能在外麵老老實實的等著。
當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厚厚的烏雲仍舊遮蔽著整片天空,星星被烏雲遮擋的嚴嚴實實,隻有月光偶爾能透過雲層照射出來。
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守在宅子的門口,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早就沒有了行人,隻有幾隻野狗趁著天黑出來找吃食。
我在門口等了快一個時辰,祖父還是沒有出來,不知怎的,我的心越來越慌亂,胃中洶湧澎湃,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攪來攪去,都快要吐了。
不,是已經吐了,我不敢吐在大老爺家門口,於是直接衝到了一旁的小巷裏,扶著牆壁劇烈的嘔吐起來。
過了許久,我仿佛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吐出去了,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而與此同時,我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炙痛,就仿佛有人將一塊烙紅了的烙鐵按在了那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