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雍麵前站著的,居然是臉色晦暗、神情沮喪的司馬禁儒。
他就像是剛剛從土堆裏爬出來,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塵土,還隱隱地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初見他,魯雍真的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昔日那位飛揚跋扈的逸城侯,突然間變成了這幅尊容出現在自己麵前,不叫人懷疑是鬼才真的見了鬼了。
“怎麽,本侯爺竟然如此可怕嗎?”司馬禁儒臉上的皮膚顯得很鬆弛,還殘留著被汗水衝刷過的痕跡。
魯雍努力掙紮著爬起來。
“侯爺不是早已經隨軍出征西蜀了嗎,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呸!”司馬禁儒狠狠的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還不是拜司馬炎那廝所賜。”
魯雍嚇得慌忙對著司馬禁儒擺手。
這時候,那個叫春香的女子帶著一名丫鬟從屋裏走了出來。
“侯爺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前來看望大人,還不肯換下身上的衣物,既然大人回來了,還不清侯爺屋中敘話?待妾身吩咐下去,備下酒菜,給侯爺壓驚。”
當著司馬禁儒的麵,魯雍自然不能對春香發火,可是,心裏又擔心耽擱的時間久了,司馬昭會派人來催問,於是想了想說道,“你且去吩咐下麵準備酒菜,待我和侯爺先說上幾句話。”
春香看了一眼司馬禁儒,帶著丫鬟去前麵了。
魯雍拉著司馬禁儒的手,來到了一間閑置的屋子裏。
雖然是閑置著的,但是屋子裏布置得也很奢侈,曆來是用來給兩個小妾招待家裏人的地方。
司馬禁儒一進來,就坐在了主位上。
這家夥曆盡千辛萬苦從柳城裏逃出來,一路上非偷即搶,好不容易才回到洛陽,不過,他不敢回自己的府邸,更不敢被司馬昭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他擔心因為自己欲要稱王的事情司馬昭不肯放過他。
本來,在京城裏,他還是有一些朋友的,有的官職甚至不在魯雍之下,可是,他不敢去,因為他清楚,自己落魄到這個樣子,不會有人願意為了他而去得罪司馬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