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華與那五位老者直接被賀雪帶走後,其餘受傷的也被相繼送往醫院或心理診所緊急救治。
後來賀雪專門打電話給我,說黃梅事件的所有參與人,都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嗯,好的,我代黃梅謝謝您。”聽到這個消息我並沒有預料中的輕鬆與開心,反而感覺心中沉甸甸的。人都已經死了,當然那些傷害他的人是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可這對於黃梅來說又有何用?她活不過來了!
在20年前的那一天,若是校長肯拒絕杜國華的無理要求,若是杜國華在最後的時刻良心發現,再或者當時在場的領導有一個出麵製止,也就不會出現那場悲劇了。
掛掉電話,我衝黃術說:“杜國華死了,其餘的那幾個,估計也都不可能活著出來了。”
正趴桌上研究著一本破書的黃術頭也不抬的說道:“哦,應該這樣。”
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我頓覺無趣,一看熄燈時間快到了,我便端起臉盆去洗手間洗刷,雖說事情早已過去,但是每當我走近這裏,心底還是會不自覺的升起一股恐懼。
或許那將成為我一生的陰影了。
洗手間裏還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在那裏洗漱,我哼著歌進去,隨便找了一個水龍頭打開在那裏,接了水開始刷牙。
突然我覺得氛圍有些不對勁,原本因為洗手間有人而消失的恐懼,一瞬間陡然膨脹。
我輕輕轉頭,發現身邊站著的那個人,竟然穿著80年代的中山裝,就那麽一直在那裏彎著腰,雙掌並排接了水,敷在臉上抹一下,然後再去接水。
他的速度很慢,但卻一直重複著那個動作。
“呼——”
一股陰風從爛掉一塊玻璃的窗子上吹進來,冷的我打了個寒顫,嘴裏的牙刷一下子掉在水池中。
我剛要伸手去撿,卻已被他撿起來,慢慢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