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上樓,隨著腳步的落下,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帶著不同時代氣息的嗆人的灰塵,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樓梯拐角處的平台上,我和黃術並肩蹲著,他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手機屏幕的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在漆黑的夜裏顯得異常恐怖。
時間過得好慢,隱隱的我總覺得我們身邊還有第三個人,他或許就和我們蹲在一起,也或者就坐在對麵通向二樓的第一層台階上,冷冷的盯著我們。
和我們一起呼吸,和我們做同樣的動作。
突然我想到在剛剛抵達樓梯口之前,我和黃術同時吐出的那口氣,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對黃術太熟悉了,他的肺活量一直都不如我大。
又怎麽可能我一口氣都吐完了他還在繼續呢?
“嗚哇,嗚哇……”
樹林裏突然響起一陣陣夜貓子淒厲的笑聲,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我們老家農村常說“寧聽夜貓子叫,不聽夜貓子笑”,因為夜貓子一笑肯定會死人。
以前從來沒在學校裏聽到過夜貓子的聲音,為什麽今晚突然有了夜貓子呢?
而且現在已經是冬天,夜貓子不是早該遷徙或者冬眠了嗎?
黃術再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著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遞給我,說道:“你照著點,還有10分鍾。”
我接過來,卻因為手的顫抖差點掉在地上,弱弱的電光抖動著,照的黃術忙碌的影子也一點點在顫抖。
一張1米見方的白紙撲在地上,紙上畫滿了一個個同心圓,最小的那個圓和碟子的口一樣大小,圓與圓中間寫滿了字。
一個白色的小碟子倒扣在正中那個圓上,碟子的一邊用朱砂畫著一個紅色的箭頭,像血一樣。
接著他拿出兩張巴掌大的黃紙,雙手快速折疊幾下,又沿著曲線撕掉邊沿,打開之後竟然是一個人形。
就這樣他用黃表紙撕出兩張紙人。